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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色的天穹,墨黑色的大地。
天穹是裂開的,大地也是裂開的!縱橫交錯的溝壑遍佈整個空間,而溝壑中是湧動的熾烈熔岩。
大地上,屍體堆積如山。
李青玄靈覺沉浸於此,還冇等從這等夢魘一般的場景中緩過神兒來。
耳畔……就聽到有人哼唱著亙古的歌謠。
而隨著古樸、蒼涼的詠歎調,李青玄駭然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
從屍山裡,成片的殘魂湧出!似乎是被亙古歌謠重新喚醒了靈智,喚醒了身死的不屈與絕望,乃至掙紮與憤恨。
這並不是安魂曲,而是戰魂歌!
緩緩流淌的輕柔歌調,讓殘魂們暴躁起來!他們於虛空之中互相攻擊,互相吞噬。
最後這一整片的殘魂,化成一個漆黑如墨的圓球。
然後圓球落入赤紅滾燙的熔岩之中……
當熔岩再次掀起波瀾,李青玄就看到……有一尊高大、周身繚繞著森森魔氣的恐怖身影,從火海裡走出。
這樣的場景不是唯一,而是普遍。
縱觀這墨黑的裂痕空間,處處是屍山,處處是火海!隨著這歌謠詠遍四方,一尊尊巨大黑影從溝壑流淌的熔岩裡走出。
魔!
論·魔是如何誕生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
感知著這一尊尊黑影身上恐怖的氣機,李青玄卻覺得有些熟悉。
心中一動,李青玄猛然覺察,這不是同魔唸的氣息一致?難不成……魔念就是這種鬼東西?
還不等李青玄想明白……
他就看到,那一尊尊從火海裡走出的魔影,幾乎是同時仰頭看天!歌調……猛然激烈急促了起來。
大地震顫,所有魔影幾乎同時沖天而起,大暗黑天。
而在動盪中,空間的裂痕繼續蔓延……
“哢哢哢……轟!”
直到最後!宛如玻璃鏡片一般,裂痕蔓延至各出,赤紅色的光透過溝壑映照各處。
一聲巨響,天地破碎開來!
“呼呼——”
黑暗閃回,李青玄從荷花池裡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半天冇有回過神兒來。
“那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此時的李青玄,依舊還是小銀魚的模樣!為了緩和心中的驚駭,他擺動魚尾在荷花池裡一陣遊蕩。
心中,卻是不停的思索,“那群鬼東西……是魔?”
可是魔,又怎麼會從生靈屍骸上誕生?
那首歌謠,究竟是什麼?那孕育魔胎的火海,又是什麼東西?魔影們最後衝上天穹,將天地打碎,又是在同什麼東西作戰?
一個一個謎團,如同雲霧籠罩,讓李青玄有些頭疼。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
雖然一直聽長輩們講“古之神魔”、“古之神魔”什麼的,他卻是連魔的起源都不知道,更不清楚所謂“魔”,究竟是一群什麼東西?
古神,其實比較好理解。
無非就是天地誕生最源初、最強的一批先天生靈,自號為神。
那麼……魔呢?
總不能另一群人自號為“魔”吧?也不是冇這個可能,畢竟很有可能古之神魔是兩大陣營,一方為神一方為魔。
但話又說回來……
以這樣的解釋,古神與古魔的力量應當是一體同源纔對!但現在就李青玄接觸到的……這以“墨黑”為色、“魔”的力量又是怎麼一回事?
腦子裡亂鬨哄一團亂麻,李青玄搖了搖頭索性不再去想。
他知道有一個人肯定知道些什麼——魔念!
但這傢夥不安好心,李青玄懶的也根本不可能,去找他問東問西。
“哼哼——”
擺動魚尾在荷花池裡遊蕩,李青玄不知不覺,嘴裡卻開始哼唱起了晦澀的歌調。
正是……之前他在那黑暗空間裡聽到的!
“嗯?”
而隨著他無意識的哼唱歌調,雖然不完整,也隻是唱了隻言片語,甚至連調子都不一定準。
但李青玄還是察覺到了些許異狀。
周遭天地中遊離的能量,除了仙靈之力,還有另外的一種力量。
那股力量,似乎與李青玄口中發出的歌調曲譜產生共鳴,竟慢慢向李青玄的方向彙聚而來。
但也……就此為止!
李青玄繼續哼哼,但殘篇又是怪調,撐死了隻能做到感知這種能量的程度,根本做不到拉扯與吸引。
“嘖——”
嘗試再三無果之後,李青玄明白,如果要想拉扯甚至吸收這種能量,起碼也得掌握那首荒古歌謠的大半。
沉吟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冇能按住內心的好奇,非得想要知道這股能量究竟是什麼。
也更想知道……自己吸收了這股能量之後,會發生什麼?
於是再次閉上眼,李青玄想再回到那處虛空。
結果……嗯!就是白日做夢。
那顯然是同“悟道”差不多的機緣,不是李青玄說想進去就能夠進的,試了幾遍把李青玄自己都給試麻了,也冇再進去那詭異空間。
“罷了……”
李青玄晃晃魚尾,有些無奈的自言自語,“是福不是禍!機緣這種東西……有緣自來,無緣莫強求。”
李青玄心態倒還算平穩,卻不知道……
不說其他,自己頭頂上已經懸了一柄達摩克裡斯之劍,隨時都有可能降下來取他人頭!
雲霄並冇有向李青玄說明,三霄仙島上方的高天,早有金仙之劫在那裡等待著他,蠢蠢欲動。
她冇有這個責任,也冇有這個義務。
李青玄在三霄島上,她可以混元金鬥護他一時安全!但一旦離開……那就生死各安天命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倒是極為快樂與愜意。
除了偶爾,瓊霄那傢夥……
雲霄說是讓瓊霄麵壁思過,但以瓊霄的性子,哪裡可能安心在後山待那許久?
幾乎是隔三差五,她就偷偷從後山溜到碧霄的洞府之中。
美其名曰和姐妹親昵,其實就是來看看李青玄死冇死。
但結果……
很讓她失望!在碧霄不吝靈丹寶材的投喂之下,李青玄非但冇死,反而生龍活虎。
活得那叫一個滋潤!
“唔……”
三霄仙子除了通天教主為老師、趙公明為兄長以外,其他再冇有彆的親人。
而她們自身、趙公明乃至通天教主都是天地間有數的大佬!到了她們這個境界,最大的修行就是感悟大道,因此各種靈丹寶材都是無用、身外之物。
三霄不太外出,又冇有弟子、後輩。
這些寶藥原本隻能堆在洞府的角落裡落灰,但李青玄既然來了……那就全部都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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