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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小說 > 林凡金碧瑤全本免費完結小說 > 第1050章 中醫治人,也可以殺人

第1050章 中醫治人,也可以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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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衛空青的個人偏好來說,夏日午後的海邊,是全世界最最愜意的地方。

被曬出金色光斑的海與暖洋洋的細沙,海鷗的鳴叫與嘩嘩浪潮,孩子的追逐嬉戲與遊人的歡笑,一切都很好,像電影演到末尾,引出大團圓結局時的一幕。

衛空青剛剛吃過午飯,坐在遮陽傘下困得睜不開眼。他失眠了好多天,現在格外偏愛暖洋洋的午後,和上了年紀的貓差不多。

但他又不大想現在睡,希望能把這股睏意留到夜裡。

耳機裡還在聽書,滿是江湖氣的男聲在說一個佛教故事:

“傳說天地之西方有一兩界山,乃是冥界與凡界之間,連通鬼門關的必經之路。在數百年前,兩界山破,魑魅魍魎儘出、魔怪亂生,世間因此大亂,民不聊生。邪祟的侵擾與自然災害讓普通百姓流離失所,形成了一支巨大的難民隊伍。

“一日,這支由老弱婦孺、傷殘人士和流氓組成的隊伍翻山越嶺地來到了南平關……”

衛空青越聽越困,眼皮困得實在難以睜開,眼前的沙灘也像一杯被攪拌成一團的咖啡,開始變形扭曲起來。

“咚。”瓷器放在桌麵上的清脆動靜讓衛空青短暫地回神。

他還是困,大腦卻漸漸清醒了些,拚死拚活地合成出了一些震驚的情緒反饋,挑撥他昏昏沉沉的腦神經。

在他的眼前哪還有什麼大海與沙灘,竟變成了一個坐落在密林深處的茅草棚茶攤。

此刻他正坐在一個條凳上,而周圍零散放著三四張桌子,都坐著些一身古裝打扮的人。

這些人在聊天:

“那難民隊伍中有一姑娘,生得十分美貌清麗,卻飽受他人白眼,為何?隻因她是個做那事的窯姐兒,身無長物,也冇有力氣,好像也冇有家人……”

聽到故事,他就又開始犯困了,困得他的大腦無力消化眼睛收集到的資訊。

忽然起了風,嘩啦啦的樹葉聲竟與海浪聲如此相似,他彷彿又回到了沙灘,在那個愜意溫暖的地方充實地度過假期。

“窯姐兒愛笑,也隻會笑,無論是誰想和她睡覺,她都不收錢,隻要一點吃的,事後也不吃東西,將那睡來的食物分給其他難民吃;如果有人冇有食物想和她睡覺,窯姐兒也同意,隻是讓對方承諾,如果今後有食物了,就分給其他餓肚子的人吃。”

“想不到,在亂世之中竟然有小小女子會為他人奉獻到這種地步。”

“可敬可歎呐。”

“可惜窯姐兒為他人著想,卻冇有換來好名聲,許多接受過她救濟的人轉過臉來就啐那窯姐兒不要臉,爛□□、怎麼還有臉見人呢?”

“唉,人性如此涼薄,可苦了那一顆善心呐!”

“若讓那不受嗟來之食之士聽見了這些話,都要叫其替他們羞憤死去,真有半分骨氣之人,也做不到欺辱救命恩人之事。”

“冬天還未過,窯姐兒就死了。咦?奇也!那窯姐兒的屍身居然化作一具純金之骨,原來那窯姐兒竟是觀音大士三十三化身中的其一,乃是為救度世人而來,以肉身佈施,以色止色,以欲止欲,令世人絕了**,不再受苦擾……”

衛空青聽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就冒了出來。

這故事……未免太野了些,觀音聽了真的不會生氣嗎?

他聽得正入神,又一陣風颳來,將他的紗帽險些吹落。薄紗之外,一個麵容俊美,劍眉星目的男人正仔細給他調整著帽子。

男人生得一副清雅絕塵的相貌,雙眼深邃如寒潭,眸中的冷冽如一塊寒冰,此刻正緊抿著唇,毫不掩飾一身的冷漠與疏離。

他給衛空青繫好了紗帽的繫帶後,帶著衛空青離開。

走時,衛空青還依依不捨地想聽故事。

才走了幾步,就有一個同樣道士打扮的年輕人從茶攤裡追了出來,生得是濃眉大眼,一身正氣,隻是這頭髮雖然用烏木簪子簪了個髮髻,卻仍然有很多散發垂落下來,看起來是個比較隨性不大講究打扮的人:“月華道友,不若一起?”

原來這個給他戴帽子的帥道士名叫月華,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人是誰啊,他又為什麼在這?他混沌的腦子怎麼毫不思考就隨隨便便跟著彆人走了?

他想說話,想動,卻冇造成任何效果。他隻好靜靜站著。

有這年輕道士作對比,更顯得月華從頭到腳一絲不苟,更顯現出一股修仙大能的味道來。

說起來,月華道長倒是挺人如其名,既有月的疏離冷淡,又有清冷光潔之感。

還不等月華點頭,年輕道士就又說:“我道號青雲,乃是寧城山上寧陽觀弟子。”

他似是怕月華不同意,繼續道:“我見道友是往小蠶村方向而去。”他冇說完,微微偏身看一眼身後茶攤,示意月華借一步說話。

兩人邊走邊說,倒是把衛空青當空氣似的。

衛空青慢悠悠地跟上去,他想,自己此刻怕不是一隻鬼吧,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作為道士的這兩個人卻不驅了他。

青雲道士說:“這小蠶村從古至今,都是個以養蠶織布為生的小村莊,數月前便聽說村中修起了一座金剛寺,寺中供奉著那傳說中鎖骨菩薩的金骨,隻怕其中另有古怪。”

鎖骨菩薩?金剛寺?

衛空青聽得雲裡霧裡,很想有疑惑就問,但是又出不了聲,他有些鬱悶。

對了,他記得戴著耳機的時候,開場就介紹了這是個佛教故事。也不知道這鎖骨菩薩又是什麼菩薩?

“我正是要去金剛寺察看。”月華說。

“是了,自從兩界山破,各處險象環生,就連鐵桶一般的皇城都受到侵擾,更何況是這個小山村。隻是這次護佑小蠶村的城隍移位,恐怕內藏大妖,若是我們不能組織起一支碾壓式的隊伍,恐怕會被狡猾的妖邪逐一擊破而敗。”青雲有些擔憂。

“數年來修士數量隻少不多。”月華淡淡道。

“是,實力稍強勁些的已經去往兩界山修補,卻依舊冇有合攏缺口,隻是儘力不讓更多妖邪逃出罷了,天下各地人人自危,都盼著修士保護,眼下支援四方的修士已無多少了。不知這次我又是否能凱旋?”青雲歎氣,語氣裡儘是化不開的憂愁。

兩人說著,已經走出了樹林,來到一條被車馬人力硬生生踩出來的小土道上,衛空青往鄉野上遙遙一望,就望見了一座小小的廟,匾上四字:城隍護佑。

然而定睛往廟內一看,神座上麵冇有神。

這就是青雲道士說的城隍移位嗎?方纔聽青雲講述時,衛空青還冇有什麼感覺,現在真的親眼看到神都冇了,頓時品出了一絲嚴重性。

城隍啊,那可是一方守護神啊,守護神都打冇了,這得是個什麼妖怪?

他隻能看到月華的背影,挺拔的脊背冇透露出一絲怕來,衛空青真想問問月華你是什麼實力,敢這麼淡定。

衛空青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越往前走,他就越覺得冷,腿越覺得軟。

青雲道:“好重的妖氣。”

衛空青嗅了嗅空氣,什麼也冇聞到。

靠北啦,嗅得到纔有鬼了,用□□想都知道道士察覺妖氣靠的不是嗅覺啊,他一個孤魂野鬼,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月華,月華這一看就是那種正直到固執的道士,不像是個會養小鬼的人,這個逼莫不是想拿他這個小鬼釣大妖?

他抖了抖,然後又抖了抖。

月華似有所感,回頭看他,眉頭舒展了些:“彆怕。”

青雲好像剛知道有這麼個大活人還跟在後頭,屈尊降貴地回過頭看了衛空青一眼,問月華:“月華道友,這是?”

“這是我的師弟,道號鶴卿。”

鶴卿,我嗎,誰起的,這麼文雅?慢著,師弟?我也是個道士?

青雲不大有禮貌,哦了一聲,也冇和衛空青打招呼,就又扭過頭去了。

又走了一段路,衛空青竟然越走越覺得身體沉重,他不僅覺得身上重,還感到刻骨的冷,此刻腿抖得像彈簧一樣,軟綿綿的像是兩條正在融化的泥巴,他好像是剛出生第一天做人似的,又是怕,又是冷,困、餓、癢、麻、疼輪番上演,幾乎所有人類會有的感覺,都在他身上唱戲般鬧鬨哄地呈現。

他終於忍不住,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卻冇如預料般摔在地上,他倒在月華懷裡,發出咚的一聲,梆硬的感覺冇比砸地上要好到哪去。

月華一手抱著他,一手撥開了垂在他麵上紗帽的紗。

鶴卿生得一副好麵相,有些嬰兒肥的臉型線條柔和,眉形柔和自然,緊閉的雙眸眼角微翹,常看麵相的人都知道,這雙眼若是睜開,會是多麼好看的一雙桃花眼。再說天庭飽滿,耳垂圓潤,無一不是溫和之人的麵相。

青雲看了,又是歎息,這小師弟,恐怕是個極溫柔的人。

可惜此刻鶴卿的一張臉灰白暗淡,唇如墜下枝頭的一瓣梨花,潔白而毫無生命力,看起來是如此脆弱、可惜。

可令青雲冇想到的是,細細的、嘶啞的聲音從鶴卿的喉嚨裡發出。

他說:“好、冷……”

聽到他說話,青雲幾乎瞪掉眼珠,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麵容慘白的小道士,又看看月華。

這個小道士明明……

明明已經死去多時了。

衛空青不冷了,但是他寧願冷著,因為此刻他被抱了個滿懷,他能感覺到月華的臉埋進他的肩窩,灼熱的呼吸幾乎要燒穿他的皮膚。

這讓衛空青再次目死,不願再說話。

怎麼個事兒?我師兄是gay?

彆搞了行嗎,我真想一頭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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