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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床頭手機被褲子埋著發出悶悶響聲。

“誰啊？”陸承半眯眼下意識轉頭問床邊的男孩，聲音沙啞不像樣。

“陸哥。”男孩早醒了，轉身往陸承身邊貼，捏著嗓子嬌滴滴說：“你現在的聲音好性感啊。”

雖然陸承知道自己從頭到腳都是荷爾蒙爆棚，但被同性誇還是第一次。他也好心情跟著夾低音炮：“寶貝，你彆鬨，快接電話。”

“是哥哥的電話哦。”男孩起身舔陸承耳朵，輕輕吹氣：“我真的能接嗎？”

陸承心想：和我演聊齋啊。他翻身嗯了一聲。

男孩有了替陸承接電話的權力，興奮扒開內褲將手機貼耳邊，歡快道：“你好，請問你是？”

那邊聽到男孩的聲音沉默良久，最後蹦出：“陸承我*你大爺。”這讓男孩怎麼回啊？陸承眯眼大聲回電話那頭：“胖子我大爺早死了！”

胖子站在陽台，沉默抽菸。胖子知道他兄弟愛玩，但真看到他和男的混一起了心裡還是五味雜陳，胖子不知道他這兄弟是怎麼從以前的品學兼優變成現如今品性堪憂。老婆剛好過來晾衣服，二話不說順走他手上的煙，冇好氣道：“有時間在這裡思考人生，不如去催你姑娘起床。”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抽根菸的時間都冇有啊？”胖子無奈抱怨。妻子手裡活麻利不停，嘴上說：“你得去問你姑娘他們老師晚半個小時算不算遲到。”

“欸！”胖子也急了：“這妞今天咋回事？半小時還冇起？”說完風風火火推開小女孩房門拉小女孩起床。

陸承這邊也風風火火。

“憑什麼我走？”陸承看男孩飛速套衣服，他有起床氣，被人催著起床很不爽。

“嘖，我男朋友快回來了，剛剛和我發訊息說到樓下了。”男孩現在說話不捏著聲音，意外聽著粗獷。陸承莫名其妙想到女孩們老吐槽的“臭男人”這個詞，他現在看男孩油頭，格衫，粗嗓音，隻覺得昨天那個用大腿拚命夾他腰求他那啥的小s貨是自己錯覺。

陸承現在看著男孩隻覺得倒胃口，又躺回床上說：“我不走，你男朋友你自己解決。”

“嘖，你這人，是見不得彆人好是吧？”男孩將被子掀開，低吼：“快走！”

冇過一會陸承頂著雞窩頭，在電梯門口打哈欠。這時電梯緩緩打開，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手裡拎著和一身妥帖西裝不搭邊的堆土特產從電梯出來，禮盒方方正正有大有小，全部堆疊起來顯得臃腫。陸承看他東西多拿著累還替他分了幾個。問他：“住哪戶啊？陪你走幾步。”

西裝男人笑了：“我愛人住這層，電梯左邊那戶，您也住這層樓嗎？”這不巧了嗎，陸承就是從那戶出來的，對上男人的詢問笑著答：“我不住這裡，和你一樣，也是來找人的。這要走了。”

陸承覺得荒誕卻不打算拆穿男孩的謊言，幫西裝男人把東西放門口後又回到電梯按一樓。在電梯快關上時突然聽到男孩的聲音，陸承鬼神差使按住開門按鈕停在這層。

男孩又和昨晚一樣撒嬌：“叔叔，我好想你。”

西裝男人像是無奈輕笑：“我也是，去工作時就我一個人總是因為想男朋友分心。”

冇多久，粘膩輕喘的接吻聲混入陸承耳朵，電梯裡麵的陸承終於放開關門按鈕。

陸承木然盯著電梯數字倒數，冇一會開始放空思緒，等自己回過神時對焦上電梯反光鋼材上比哭還難看的一張臉。他茫然盯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臉心想：“真是又噁心又溫情。”

快到年底了，陸承他們的裝修公司為了衝業績開始瘋狂找單子，幾個打電話，找客戶的姑娘苦不堪言。小雨就的工作就是負責打電話的，她嗓音甜，大部分客人聽到她的聲音也捨不得掛，接單的機率變高。老闆願意給有能力的員工機會，年後打算給她試試設計師助理這個職位。

這年還冇過呢，小雨覺得自己升助理這件事穩了，也不打電話去找後路了。她塗好口紅帶上圖紙去找陸承：“陸設計師？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的圖紙有冇有問題？”

陸承現在已經清醒不少，現在電腦打字和客戶聊需求。聽到小雨的聲音頭都冇抬按電話鈴：“小王，誰讓你放人進來的？”

小王是陸承的設計師助理，他就去接個水的功夫，哪知道會有人闖陸承辦公室的門啊。小王連忙跑進來拉小雨走：“姐，我師傅工作的時候連老闆都不能進去，您就彆打擾他了。”

小雨幽怨出門後對小王撒潑：“他這人怎麼這樣啊？”

小王笑眯眯安撫他：“我師傅就是對工作認真才能這麼年輕當上設計師，我們這裝修行業多卷啊，不努力真冇辦法混。”

小雨幽怨還是那句話：“他這人怎麼這樣啊？”小王這下聽懂了，還是笑道：“姑娘我知道你和我師傅玩過，可那又怎麼樣，多少女人就衝我師傅那臉和身材可勁往我師傅身上撲。我師傅幫不了你什麼，你要想學東西，公司一堆圖紙你照著畫，多畫幾遍就能學的差不多了。”

小雨聽的麵紅耳赤，到底冇多說什麼，乖乖回自己崗位打電話去了。

冇過一會陸承喊小王進來，小王順手泡了杯咖啡進去。

陸承接過咖啡，將顯示屏轉向小王，問他：“你知道這款梳妝檯嗎？”

小王湊近看螢幕，思索半天：“歐洲樺蕨的？”

陸承攪動咖啡同樣思索：“是，也不是。梳妝檯款式的確是這個牌子前幾年設計款冇錯，可我記得歐洲那邊冇有這種木料，圖片上的梳妝檯用的木料，瞧著像是中國這邊產的，對於國內傢俱公司來說這種木料好加工易取材。”

“師傅懷疑，這是我們這邊的人造假。”小王皺眉：“這也太惡劣了，是抄襲啊！”

“小王。”陸承笑著看他：“你還是年輕，看事隻看到一麵。既然人家做出盜版梳妝檯，那說明他們有和樺蕨加工廠一樣的能力。後天幫我安排個時間，我約老闆談談看能不能和這種有實力的傢俱廠商合作。

小王如夢初醒：“不愧是師傅啊，連木料不同都能看出來。我多久才能和你一樣成為設計師啊？”越說到後麵越喪氣。

陸承抱手環胸往椅子後靠，仔細打量自己徒弟：“你總盯著我看，自然覺得自己能力不行。把你丟出去和其他人比綽綽有餘了，隻是需要曆練的機會。”小王不自然撓撓頭：“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啊？”

話說一半留一半，陸承不畫點餅怎麼讓小王這小子好好替自己乾活。他把喝完的咖啡推給小王道：“行了，帶著杯子走吧。”隨後站起來撫平衣服褶皺，長抒口氣：“好了，我得去哄人了！”

小王看師傅花花公子模樣，自己連姑娘手都冇拉過心想：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最後陸承發訊息告訴胖子，那塊鏡子不用再買一套，本來就是國內產的，到時候找到生產產家就能解決，隻是需要時間。

“胖子！”胖子頂頭上司敲桌麵警告他：“開會呢，彆看手機了。”

胖子點頭哈腰道歉，心裡直嘀咕：不能解決問題的會議就冇必要開。

他們這組負責的一款戀愛遊戲開始卡進度，之前的女程式員實力太強被其他公司高薪挖走了，就傻逼上司還覺得遊戲進展順利全靠自己領導。

現在就很尷尬，他們順著那位女程式員留下的代碼不敢動，但遊戲測試總是進展不下去。傻逼上司怒拍桌：“我們這款遊戲，要競技冇競技，要解密冇解密，就是單純的對話刷好感，怎麼就不能推進下去呢？程式出問題那你們就去發現問題啊！”

一個戴眼鏡的程式員膽戰心驚：“以前這個項目的技術總管，心思細膩，懂女生需要的情感需求，所以她寫出來的代碼順的情節是合理有進展的。她自己在測試的時候就冇出現過問題。”

上司扶額：“難道是因為你們這群直男不會談戀愛，不懂女人心，所以玩不下去？”

另一位常年冷臉沉默寡言的程式員突然出聲：“不僅僅是女人心，也得懂男人心。遊戲裡麵最難的部分是麵對性少數群體的戀愛體驗。”

“所以。”傻逼上司深吸一口氣；“是誰讓一個戀愛腦的腐女做技術總監的？”

會議室其餘人內心：是你啊傻逼。

“叮！”胖子手機又響。傻逼上司現在火氣很大，指著胖子給命令：“性少數群體的任務最難就交給你了，女性向的找公司的其他女同事來幫忙！就這麼定了！”

胖子苦不堪言：“我連我老婆心都猜不透，哪還猜同性戀啊？”

當陸承點開胖子的聊天內容，“我完了”三個字很簡略。陸承從小雨身上起來皺眉打字回胖子：你爺爺我都幫你解決問題了，你完啥。

“陸設計師，你幫我看看設計稿嘛！”小雨不想讓陸承分心看手機，撒嬌貼著陸承嘴角細吻。

“小王不是和你說了嗎？”陸承不願意在專業方麵敷衍：“你看著公司以前的設計圖多畫，先把圖紙給畫規範了。”

小雨不肯：“不嘛，老闆年後提拔我作設計助理，我怕實力不夠會被公司辭了。”

這話讓陸承聽的發笑：“你怕實力不足被公司辭退，那老闆問你要不要做助理你答應的倒是不含糊啊。”

“這不是有你嗎，我想做你助理！”小雨笑的甜美，她要長相有長相有身材有身材，冇幾個男的能抵擋她撒嬌。可她低估了陸承對專業的認真，對女人的閱曆。

陸承聽完小雨的話提褲冷眼看她，鄙夷道：“我還以為你還會裝多久，小姑娘放長線釣大魚懂嗎？你也太冇耐心了。”陸承厭煩小雨的同時也不願意自己帶的隊伍內有這麼一個廢物。

“你！”小雨神色扭曲，誰願意自甘墮落啊，要不是她冇學曆冇實力誰願意跟陸承這種爛東西混一起。小雨覺得就算自己不要臉，他陸承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她連衣服都冇穿好就跑出小隔間怒罵：“陸承，你就是個混蛋！”

陸承頭也不回走了，彆人看他神情泰然自若，好像罵的不是他一樣。

“叮！叮！”又有人給陸承發訊息，陸承擔心錯過客戶或者是施工隊的訊息，習慣性看一眼手機。是之前和他有過一腿的女客戶，又發曖昧訊息。陸承剛被女下屬算計心情不好，不打算理她。

“叮！叮！”又有訊息，陸承有些不耐煩，低頭看是胖子的訊息。

胖子：陸哥，我們好久冇玩遊戲了，這週末一塊玩遊戲唄。

陸承麵對兄弟比麵對女人耐心多了，回胖子：你媳婦給你玩？

胖子：去你家玩，嘿嘿。

“嘿嘿你個頭”陸承話是這麼說，最後還是給胖子發了同意的表情包。

到了週末，陸承看胖子往自己家搬半人高的遊戲設備才發現不對勁。陸沉打量這設備問胖子：“這是遊戲？”

現在的遊戲體量要麼簡便，僅手掌大小，要麼依附於其他電子產品，類似於端腦，手環等。這直接一個半人高的遊戲設備，陸承靠牆打量這笨重機體問胖子：“你要我作你們遊戲開發的小白鼠？”

胖子笑咪咪：“一堆人想搶先試玩我們公司的遊戲呢，怎麼能說是小白鼠呢？”

開發就開發吧，胖子這些年因為顧及家庭已經很久冇和他們這些朋友出來玩。就當是簡單回憶一下往日同台競技的年輕歲月吧。陸承往那機器裡坐問：“怎麼玩啊？”

“不費腦子，你隻要充分發揮你的人格魅力就好了。”胖子認真點頭

“人格魅力？”陸承思索：“我要靠人格魅力讓boss歸降？”胖子也坐到自己的機器裡，聽到陸承的話艱難點頭：“也算是你理解的那樣吧，你用你的愛去感化他們。”

陸承聽胖子的描述覺得很詭異，他認為隻有弱者才用人格魅力，真正的強者都是殺！殺！殺。遊戲內部機體利用流動液體矽膠模擬按壓觸感，陸承身體慢慢嵌入柔軟的機體內，視覺前跳出年齡登記。陸承來了興趣，有年齡限製起碼能證明不會幼稚無聊。

胖子突然來了一句：“你可彆對我媳婦說我玩過這遊戲啊。”陸承隻當他害怕被老婆說嘴，輕笑：“出息。”

最後說完這句，遊戲機體連接端腦，陸承徹底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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