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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暖早早起了床，比平時的生物鐘都早。
等到做好簡單的三明治白粥的時候，霍敬霆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她發現今天的他冇有穿那習慣性的炭灰色外套，簡單的黑衣黑褲，白色襯衫，灰色領帶。她的目光到了領口的位置，冇有繼續往上看就彆開了眼。
徐思暖清楚自己臉皮薄，臉稍微紅一些就能被當成是臉紅。
她可不想這樣。
“現在七點鐘，應該可以先吃了早餐再出門吧？”
霍敬霆“嗯”了一聲，走到餐廳，脫下西裝外套，把袖子捲起來一層。
抬眼細看發現她還穿著睡衣，米黃色更襯得整個人白皙，頭髮高高紮成丸子頭，額前散落一些細碎的頭髮，粉色的圍裙一看就是這個女人剛買的，他向來討厭粉色，但是她這樣穿著，卻覺得順眼。
“你先吃，我去換衣服。”
“你在他們家的時候也做這些事嗎？”
徐思暖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善，但還是如實回答，“不用啊，他們家吃慣了劉嫂的手藝。”
更何況人多，自己也照顧不過來。
“那你以後也不用在這裡做，我也吃不慣你的手藝。”
霍敬霆說完，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粥。
“自相矛盾，吃不慣還吃，放那彆動等會我倒掉。”徐思暖說完回了房間。
霍敬霆挑了挑眉，手上的動作冇有停，微微輕嗤，她這是生氣了？
自己有說錯什麼嗎？
門鈴響了，他去開門，是送花的。
“先生，你好，請問徐思暖住在這裡嗎？”
霍敬霆點了點頭。
“這是徐女士預定的花，可以幫忙簽收一下嗎？”
他冇有說說話，接過筆在單子上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關上了門。
徐思暖穿了一身黑色休閒西裝，她雖然生氣，但是還是分得清事情輕重。霍敬霆嘴裡說的話，還想有中聽的，要是這個真置氣的話，自己要被氣死了。
坐上車，一路無言，徐思暖也不想開口打破這沉默。
霍敬霆也冇有要開口的意思。
等車在石門山陵園停下的時候，她看到前麵有十幾輛黑色的轎車。她清楚清明節的重要性，可能像霍敬霆這樣的人家裡更重視這樣節日的儀式感，她有些緊張，抱著黃色雛菊的手緊了緊。
天色灰濛濛，欲落雨。
陵園的入門兩旁站著整整齊齊兩隊保鏢，看到霍敬霆下車，恭恭敬敬鞠躬叫著大少爺。
徐思暖跟在後麵，抬頭看看他的側臉，嘴巴緊閉，臉龐的輪廓可能因為天色的緣故，更深刻幾分。
石門山陵園在後山的一處平台上，重了許多鬆柏樹，石板路上有著淡綠色青苔的痕跡，曲徑幽深看不到儘頭。
“那個，等會，需要做什麼嗎？”
徐思暖遠遠看到前方站著些許人，統一的黑色，說不出的壓抑。
霍敬霆低頭看了一眼，她忽閃的眼睛也正看著自己，“你緊張什麼。”
不是疑問句，一句話道出徐思暖現在的心情。
“很明顯嗎？不會吧！是有點緊張啊，這裡有點嚇人，地又滑，你又走那麼快……”
徐思暖說的自己都不信，她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麼，用一些不著邊的理由，難不成說自己害怕見霍敬霆的家人嗎？
霍敬霆冇有說話，但是腳步放慢了一點。
“你確實應該緊張些，畢竟活人比死人危險，不過我知道你很會隨機應變。”
“這算誇獎嗎？”她聳聳肩膀，表示霍敬霆高估了自己。
“那個，我們遲到了嗎？”她接著問。
霍敬霆輕飄飄丟下兩個字，“冇有。”
站在遠處的一群人明顯發覺到這邊有人走過來了，紛紛把目光轉向這邊。
霍敬霆走到人群前頭，站在一個老人身後叫了聲：“爺爺。”
徐思暖隨即也跟著開口叫道。
霍士擎看了她一眼，又注意到她手裡抱著的雛菊。
“敬霆，你今天怎麼遲到了呀！”霍向榮的媽媽方纔思開口說道。
“就是，大哥，你也太不重視今天了，而且，怎麼能把你的緋聞女友帶到這麼重要的場合呢？難道你忘了，今天是爸爸和大媽的忌日嗎？”
霍昕熙看著自己的媽媽這樣開口說著，自己也添油加醋一句。
霍向榮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給了一個“還是你厲害”的眼神。
這句話說的確實厲害，管家都有些提心吊膽看著這個自家老爺。
徐思暖冇有開口，一句話她接收到很多資訊。目光看過去這個說話的這個女孩子，她叫他大哥，但是卻叫霍敬霆的媽媽為大媽，看來是同父異母。
而且，今天是霍敬霆爸爸媽媽的祭日，墓碑上兩個人的黑白照看樣子很年輕，去世時間卻不同。
霍敬霆的媽媽蘇岑享年三十七歲，他的父親享年四十九歲，但是為什麼祭日都在同一天？巧合嗎？
但是，也就是說，霍敬霆很小的時候他的媽媽就不在了。
她的心裡突然有些難過，看向霍敬霆，他麵色如常。
隻見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擦了擦母親的相片。
“就是啊，敬霆，你怎麼能帶外人到霍家的陵園呢！”
霍敬霆的二叔霍正禮開口講道，背手而立，目視前方，他身旁的女人拽了拽他的袖子卻被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徐思暖雖然冇有看到他的正臉，也感受到他眼裡的不屑和鄙夷。
“夠了！”霍士擎轉過身來，白髮蒼蒼卻不減威嚴。
徐思暖看到了這個老人的正臉，飽經風霜的麵容，眼窩深陷卻依舊神采奕奕，銀白的頭髮很整齊。
他一開口一些人就不敢說話了。
“你們口中的外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帶什麼，你看看你們自己，好意思稱自己是長輩？”
徐思暖冇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訂的花起的作用這麼大，隻是在她的認知裡麵，這是理所應當的而已。
“爺爺，這是您的孫媳婦，今天帶她來看看爸媽。”
霍士擎淡淡點了點頭，那些剛剛說"外人"的麵麵相覷驚訝不已。
但是又不敢說什麼。
也出乎徐思暖的意料，她冇有想到霍敬霆會這樣介紹她現在的身份。
“中午你們回家吃晚飯，一個都不能少。”霍士擎轉過身，“但是這個孫兒媳夠不夠資格，我還要替你父母把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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