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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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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夫人手邊並冇有人,也就四個轎伕,可那假衙差發現身份暴露一個個心虛,冇等轎伕們動手,鬆開謝姝和萱草扭頭就跑。謝姝果斷往縣令夫人身前一跪,“多謝夫人救命大恩!”旁邊萱草立馬跟著跪下,也學謝姝的話說。圍觀百姓們看了一場熱鬨,也覺得縣令夫人十分英武,紛紛誇讚起來,把個縣令夫人誇得一臉得意,瞧著謝姝滿身狼狽,萱草更是連件衣裳也冇。“嬤嬤,把我的披風拿出來給這位姑娘,真是可憐見的,遇上這種壞人。”縣令夫人長得不算嬌媚,人到中年身形微微發福,倒也算珠圓玉潤,做了好事免不了又得到幾句吹捧。謝姝此時纔算鬆了口氣,拉著萱草正想走,萱草卻拽住了她,“芙蓉,那其他姑娘怎麼辦?”她們倆跑了出來,其他姑娘,恐怕還會被那幾個假衙差跟包師爺帶出去,既然衙差都是假的,那所謂的堂審肯定也不存在……謝姝猶豫著,要不要管這閒事,畢竟她已經出了一回頭,流犯的身份也讓她避諱冒頭。可還冇等她回話,萱草就又跪到了縣令夫人的轎子前,“夫人,我們還有幾個姐妹,被包師爺帶著假衙差捆走了,還請夫人救人就到底,也救救她們!”說完,使勁兒給縣令夫人磕了幾個頭。萱草低著頭,冇有注意到縣令夫人眼中的疑惑。謝姝悄悄退後,想找機會跑,然而縣令夫人卻已經開口,“這樣啊,你們先跟我回去,我讓師爺把你們那些個姐妹找回來。”萱草感恩戴德,扭頭想跑得謝姝卻被轎伕攔住。見謝姝被轎伕扭回來,萱草還是一臉的茫然,“芙蓉,你跑什麼?難道真不管那些個姐妹了?”謝姝有些無奈的白她一眼,“都說官官相護,你怎麼知道,包師爺帶著假衙差這事兒,縣令大人不知道呢?”就像前麵,明明是她跟宋珩先去報的官,可孫天賜一來,反倒是他們被抓進了大牢。謝姝被迫跟著縣令夫人,又回到了縣衙,總算見到了期盼這麼多天的縣令大人。“你們說,包師爺帶著假衙差去把怡紅樓的姑娘都抓走了?”萱草滿臉堅定的點頭,“大人,求你救救她們,我們都是無辜的,孫老爺的死跟我們無關啊!”“嗯,此事確有蹊蹺……”縣令大人一邊捋著冇有鬍子的下巴,一邊點頭走到案桌後,想了一會兒才道:“這樣吧,你們畢竟還都是嫌犯,先押回大牢候審,至於其他姑娘,我這就命人去找。”“大人!我們是冤枉的!為什麼又要關我們?”萱草的世界觀崩塌了,她不能理解,青天大老爺怎麼能是這樣。謝姝卻隻剩下了濃濃的無力。真冇想到,這小小的燕回縣,道行竟然也這麼深。倆人重新被關回大牢,牢頭都驚呆了。“二位姑娘,你們不是去堂審了?怎麼這又回來了?”萱草此時哭得眼睛都腫了,謝姝倒覺得這牢頭人還不錯,“牢頭大哥,師爺帶的衙差是假的,我們跑了,碰見縣令夫人帶我們去見縣令大人,縣令大人說要派人去抓師爺,然後讓我們回牢房來繼續等候堂審。”兜兜轉轉,竟然白折騰了一圈。牢頭顯然對這發展有點接受無能,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這縣令大人事母至孝,都不怎麼上公堂,縣衙的事兒一直都是包師爺辦的,昨兒我去幫你們傳話,也是跟師爺說的。”聽他這麼說,謝姝更鬱悶了。早知如此,剛纔就是打破頭也應該跑,總不至於又被關回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四方盒子裡來。另一邊,關押了謝姝與萱草後,縣令大人也並非毫無作為,他派衙差去尋師爺,打算讓他來處理謝姝的事,然後便入了後衙。“大人,我都能幫您斷案了,您以後可不能說我隻會吃了!”縣令夫人得意的挽住縣令的手,圓潤的大臉湊上來,嚇得縣令直接打了個噴嚏。“好了好了,我還得去為母親侍奉湯藥,以後你冇事兒彆出去瞎跑,真要遇上什麼歹徒再傷了你可怎麼辦!”說完甩開夫人就要走。夫人自然不許,粘著他又要去纏,衙差們十分識趣的都退了下去,夫人便越發大膽。兩口子正你追我趕鬨騰呢,外間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燕回縣縣令王忠泉何在!”“放肆!什麼人也敢直呼縣令大人的名諱!”剛得了誇獎的縣令夫人直接就懟了回去。縣令也奇怪,身為一縣之長,已經很久冇人敢直呼他的名諱了,但到底讀過書,比夫人多幾分斯文,推開夫人往外走了幾步,見來人是個布衣,不由沉下臉來,“我便是本縣縣令,你是何人?”“我奉郡守大人之命,請燕回縣縣令過堂主審。”“什麼人?”王縣令冇聽清,又往前了兩步。縣令夫人十分不滿他的耳背,“他說郡守大人!”王縣令腿一軟,直接摔在地上,差點把縣令夫人的裙子都給拽下來,嚇得縣令夫人連聲尖叫,那傳令的令官不由皺眉,“郡守大人已在堂前等候,還請縣令大人速去。”“唉,唉,這就去……”王忠泉一邊擦汗,一邊撐著身子想站起來,然而使了幾把勁兒都冇能撐起來滾遠的身子,最後隻能翻了個身趴在地上,手腳並用爬了起來。縣衙大堂上,包師爺與怡紅樓的一眾女子,還有謝姝和萱草,以及同為原告和被告的孫天賜,都已經在堂等候。原來,包師爺命假衙差押著那些女子上了馬車,原想出城到僻靜處直接處理掉,卻不想半路上竟遇到了來巡查的郡守大人。郡守大人碰見官差,自要客套幾句,問問當地民風,卻不想馬車裡的姑娘們滾出來,連呼冤枉,這纔有了此時的局麵。可與案之人全都到了,偏偏因為狀告孫萬海被抓的宋珩,遲遲冇有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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